被一位身在日本且很久没有联系的好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我羡慕他还是他,然后难过于或许以后就不会再联络了。 这几年我试图告知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不要太过笃定,因为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很可能意味着没有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看过的一本书里提及了这几年刚刚去世的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尼曼,在丹尼尔.卡尼曼的思考习惯中,当对方抛过来一段话,无论多么偏激,他最先想到的是对方的话在什么情景下是可以成立的。 拜他所赐,我意识到或许每个人都没有那么客观,更没有必要太过绝对。 也许有的事情没有最好的答案,只有在当下的那个情景,对当下的那个人最合适的答案。 情窦初开的男孩,励志于跟各种各样的漂亮女孩谈恋爱,他找到了一份剧组里的工作,身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漂亮女孩,老天爷似乎是实现了他的愿望。几年后,他身边的人说,他的精神变得不大正常,休息的时候,常常自己一个人跑去动物园看鳄鱼,一看就是大半天。 看来成年人终究是不大容易。求而不得,痛苦;得偿所愿,痛苦;不知所求,痛苦;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内心,即便是无欲无求,也还会在别人的眼光中招来痛苦。 说不清楚踌躇满志的男孩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只求把房贷还完的油腻男子,就像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家里人要求我把对相亲对象的要求降为女的活的就行。 妥协是一把刻刀,你曾经以为自己会被雕刻成出类拔萃的模样,至少也是合群的模样。某一刻突然醒悟,不由自主地飙出脏话。 “这他妈怎么变这样了?!” 无精打采的人死气沉沉地走在上班的路上。上班如上坟,他们的工位就是他们的坟。 “牛马”和一个具体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能“牛马”但凡有点自由意志,都不会被叫做“牛马”。或许人们就会叫他们“野牛野马”了。 陈冠希在电子烟的广告中告诉人们“不要那么野,小野一下就好”。 这话说的或许有些保守,至少远不如“发如雪”的最后一句歌词浪漫。 肆无忌惮地撒野对于成年人是一种幸福,因为他们大多有所顾忌。即使他们只要交换一下看法,就会觉得对方的顾忌似乎没有道理。 “哥,你知不知道,有个乐队,他们巡演的时候,台下总有人举个哪吒的旗帜,这乐队叫啥来着?” “痛仰。” “对对对,那你说哪吒能有什么信仰?” 想了一下,好像是那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可不就是‘痛苦的信仰’?”